要勇敢,宝贝

© 查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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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纳症03

简单说来这是一个幸迹控饿得要吐出来后的自我拯救。

私设无法数清,大约是大学paro

会带上些私设的家庭背景引发的纠葛

背景半架空,总之不是在日本

外貌大部分参照漫画设定

两个神经病互相拯救的故事

总的来说算是对“怎逃院”这个问题的回答

有冢不二,忍岳,白谦,柳生仁随机掉落


03

山井教授抱着一叠论文走进阶梯一室时,习惯性地抱怨着这糟糕的天气。在他看来,这座沿海城市里的任意一个冬天的傍晚都如今天一样不可饶恕。该死的湿冷天气里的风让他觉得自己像被夏洛克逼入死地的安东尼奥------随时随地都要被这风割掉一磅肉。他哆嗦着把论文放到桌上,把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学生叫到跟前。这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的头发已经开始稀疏,使得向日岳人听他说话时总不自觉地往他头上光秃的地方看。

“同学?”山井教授疑惑地叫了一声,向日这才回神,“好的老师,我这就去做。”

山井让向日把这次西方文学史的论文的得分录入电脑,方便期末算总评时统计分数。向日一边吐槽一边快速地对着学生名单把分数敲入。这老师把论文按分数由低到高从上到下排列,向日在倒数第二份上见到了自己的名字,开心地敲入“93”后,愉快地打开了最后一份。

迹部景吾的论文打印稿上只有名字是手写的,龙飞凤舞的签名旁是山井教授嚣张地占了半张纸的“95”。向日看着这位第一的名字,皱了眉。山井老师只提供了世界文学系的学生名单,迹部这经管系的学生的分数,倒还真不知道录到哪里去。他正想告诉老师这事,山井凑了过来:“这次论文最高分的是谁?”

“迹部景吾君。”

“哪个班的?”老师追问。

“嗯,他不是咱们系的。是经管二班的。”

老师面显诧异,过了一会告诉向日不用录入迹部的分数,让他回到了座位上。

向日本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不想山井上课前语气严肃地谈起了人文学科学生文学素质愈来愈差的老问题。大家下意识认为这不过是惯常的抱怨,向日甚至在思索下了课要去哪吃夜宵,他却突然一拍桌子:“就拿这次论文来说,得分最高的竟然是一位经管系的学生。”学生们因桌子的响声而受到惊吓的眼神使他再次提高了声音:“迹部景吾君请站起来,接受大家的掌声。”

教室里一时寂静,没人起身。过了一会,向日岳人痛苦地站起来对下不来台的老师解释:“迹部君的必修课和这节课撞了,他没有来。”

老师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再恨铁不成钢地啰嗦了几句后,终于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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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这时当然没有在上必修课。他正和自己的好室友幸村精市在这潮湿的夜晚里烤火。或者准确说来,幸村在烧烤,而迹部则一脸大爷样地坐在火堆旁披着棉袄假寐。

幸村把烤好的第三串羊肉递给迹部,迹部懒洋洋地睁开眼接了,下一秒又把它塞了回去:“我自己来。”他站起来,把身上的棉袄摔到地上,寒意立即往解开了两粒扣子的白色长袖衬衣里灌。迹部把袖子挽至手肘,随意地把几个中翅穿成一串,又把几个放在一边的烤串放上烤架,开始略显生涩地烤起肉来。幸村眯着眼睛看他动作,最终坐下,慢悠悠地吃着迹部大爷递回来的那串肉。他在吃的间隙开口:“今天谢谢迹部君了。”

“说好了这是本大爷的回报。”事实上如果不是幸村帮他上了一个星期的药,迹部怎么也不会答应做他的静物画模特,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森林公园里一动不动地坐了三小时。

幸村闻言整了整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不论如何,害你在这种天气里穿单衣坐在沼泽地旁吹了几个小时的风,真的很抱歉呐。”

迹部把烤鱼翻了个面:“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他说着突然有些感兴趣:“你们这次作业的主题是什么,你居然想到找我。”

幸村把羊肉串吃完,平静地说:“动人。”

迹部“嗯”了声就匆忙继续烧烤,一幅你刚刚说的啥本大爷就完全没听到的样子。

幸村没有介意他明显害羞了的反应,把竹签放进一旁的废纸袋里,静静地等待着迹部烤的肉中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于是迹部捏着那串焦脆的烤鱼转过去,突然觉得所有的声音都该在这时刻静止。

 

幸村正抬头凝视着不远处桦树嘈杂的影子,火光明明暗暗,那点稀薄的阴影便流动在那张脸上,像米开朗琪罗手下的刻刀一般,在他的鼻梁旁划出星星点点的亮光。幸村的外套被风吹得摆动,被外套撕裂的风飘到迹部脸颊旁,生生逼得他顿了一步。青年人英俊的剪影和这远古已有的昏暗树影与火光,让他觉得自己闯进了某种奇特的领地。

恍惚间感受到一种悠远独特的宗教情感。

 

“这串鱼是我的吗?”幸村视线转向迹部。

迹部哼了声,把鱼递给他,走回烤架旁时还是轻声说了句:“本大爷觉得你更适合当这画的模特。”

幸村愣了愣,手里那串沉默的烤鱼无助地张着嘴,下一秒就被咬下一块肉,幸村把它吞进胃里才再次开口:“一会回公寓你可以看看今天画的那幅画,我确信我当模特不会有那么好的效果。”他说着又开玩笑似的补充:“我当模特,谁画?”

迹部不置可否,把烤串从架子上都拿下来,坐到幸村旁边一同向远方看。这时候他们下午所在的那片沼泽地的轮廓已经模糊成了几道暗线,像一只潜伏在黑暗里的兽。高远些的地方是天空,今天多云,只稀稀拉拉地散落了几颗星星,像是几粒发光的尘埃。迹部辨认着几个北天极上的一二星等的亮星,模模糊糊地想起小时候那个女人,他的生母,握着他的手指,一遍一遍地画着各个星座的图像的样子。

她只会把每个星座的名字说一次,说完就握着他的手描摹星座,这么重复两三次,她就会问一句“记住了吗”。年幼的迹部会抬起头骄傲地看着母亲那双极黑的眸子,抬高声调说“记住了”。如此的问答重复几次,她就会让他抬头寻找刚刚画过的星座。他如果都找出来了,她就会笑着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要挡住满得要溢出来的愉悦似的。迹部敢肯定小时候一定看到过如今天般蒙在雾里的天空,但他记忆里的星空,和那女人的笑容一样,都那么灿烂而自然。他记得,那天上淌着一条银白的星河。他也仍记得,女人握着他的手躺在草坪上,慢悠悠地说起她在天文系的大学生活,她对星空的热爱痴迷,她的航天梦,她自己制造的第一台望远镜,她甚至说起第一次在内蒙古看见火流星时追着光迹跑了几百米。她用略微嘶哑的声音谈论那些美妙动人的东西,却从不提毁了这一切的她糟糕透顶的爱情。

她的孩子,此刻坐在簇簇作响的火堆旁,觉得自己再次听到了那些温暖而陈旧的语句。它们似乎在这昏沉的天空下挣脱了某种魔咒,在长久的迷失后,又回到了他身边。

又出现在他母亲的星空下。


“你喜欢吃鸡翅?”幸村的声音竟毫无隔阂地与星空融合在一起。

迹部耸耸肩,把手中几串鸡翼中的一串递给幸村:“我妈妈喜欢在鸡翅上裹蜂蜜,经常看她这么烤,我就试着多烤了几次。”

幸村眯了眯眼,欣然接过:“我倒是第一次尝试这么吃。”他并不喜欢甜味食物,尤其讨厌蜂蜜和蔗糖,却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东西很值得一试。

可惜的是,这东西的甜和他料想的一样厚重而黏腻,并不那么让人能够获得尝试的快感。幸村不紧不慢地咬着手头的食物,下意识地打量起自己的模特来。他很满意自己画作上的迹部,那个青年半躺在落满枯叶的沼泽旁,正解着衬衫的第二颗扣子。他年轻的脸上有令人挪不开眼的张狂与生机,和鬓角粘上的几点污泥及寂静的沼泽地对比,便是一股野性而冷漠的动人感。像是炽热的,下一秒就骤然冷却的火焰。

而此刻的迹部仍仰着头看着天,下颔到颈部勾勒出一条和缓的曲线。幸村随着他的目光朝天上望去,竟模模糊糊地觉得,这是迹部景吾的星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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